乐红之O一二：凤姐设局贾瑞把命丧
摄影：飞哥
《石头记》第十二回是“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贾瑞上回偶遇凤姐产生邪念，时常来问候。凤姐让他在过道等，贾瑞冻了一夜；凤姐让他在小房间等，果真去了，被贾蓉贾蔷敲诈，还被浇了一身黄金汤。
贾瑞生病，王夫人嘱送些人参，凤姐找点参渣应付。道人送风月宝鉴，贾瑞不听只照骷髅反省之戒，淫心不改把命丧。林如海病重，贾琏送黛玉回扬州。
凤姐原本是教训立威，可贾瑞冻了一夜没有冻醒，祖父死打没有打醒，道人给风月宝镜，反面是死亡的警示也是忠告，正面是美女的诱惑是陷阱更是终结，贾瑞选择了诱感和终结。
话说凤姐正与平儿说话，有人回：瑞大爷来了。凤姐命：快请进来。贾瑞喜出望外，见了凤姐，满面陪笑，连连问好。凤姐儿也假意殷勤，让坐让茶。
贾瑞问：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凤姐答：不知什么原故。贾瑞笑道：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了，舍不得回来。凤姐道：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贾瑞道：我就不这样。
凤姐笑道：象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贾瑞听了，喜的抓耳挠腮，说：我天天过来替嫂子解解闲闷可好？凤姐笑道：你哄我呢，你那里肯往我这里来？贾瑞说：我嫂子跟前，若有一点谎话，天打雷劈！
贾瑞问凤姐戴着什么戒指。凤姐说：你该走了。贾瑞说：我再坐一坐儿，好狠心的嫂子！凤姐悄悄地说：大天白白，人来人往，不方便，你晚上在西边穿堂儿等我。
到晚上，贾瑞趁黑钻入穿堂，半日不见人来，咯登一声东边的门也关了。南北皆是大房墙，腊月朔风凛凛，一夜几乎冻死。到早晨，一个老婆子将东门开了，贾瑞背着脸，一溜烟抱着肩跑回家。
贾瑞父母早亡，祖父代儒教训最严，生怕他在外吃酒赌钱，有误学业。贾瑞回来撒慌，说：往舅舅家去了，天黑了，留我住了一夜。代儒道：自来出门，非禀我不敢擅出，如何昨日私自去了？据此亦该打，何况是撒谎！发狠打了三四十板，令他跪在院内读文章。
两日后，贾瑞来找凤姐。凤姐又约他：今日晚上，你在我这房后小过道子里那间空屋里等我，你不信就别来。贾瑞道：来，死也要来！
贾瑞掌灯时候溜进荣府，直往那夹道中屋子里来等，只见黑魆魆的来了一个人，贾瑞抱住叫道：亲嫂子，等死我了。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忽然灯光一闪，贾蔷举着个捻子照道：谁在屋里？贾蓉笑道：瑞大叔要臊我呢。
贾蔷说：如今琏二婶已经告到太太跟前，说你无故调戏他。跟我去见太太！
贾瑞说：好侄儿，只说没有见我，明日我重重的谢你。贾蔷道：你若谢我，口说无凭，写一个赌钱输了外人账目，借头家银若干两便罢。贾瑞道：只是无纸笔。贾蔷翻出纸笔，写了五十两银，画了押，也写了一张五十两给贾蓉。
贾蔷拉着贾瑞，出至院外，摸着大台矶底下，说：你只蹲着，别哼一声，等我们来再动。
贾瑞蹲在那里，头顶上一声响，哗拉拉一净桶尿粪浇了他一头一身，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尿屎，冰冷打战。贾蔷跑来叫：快走，快走！贾瑞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到家里，说：黑了，失脚掉在茅厕里了。这才想到是凤姐顽他。
贾瑞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添全了。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百般请医治疗，诸如肉桂、鳖甲、玉竹等药吃了几十斤，也不见个动静。
腊尽春回病更沉重，后来吃独参汤，代儒往荣府来寻。王夫人命凤姐秤二两给他，凤姐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命人送去，只说：太太送来的，再也没了。然后回王夫人说：都寻了来，共凑了有二两多送去。
贾瑞无药不吃，只是不见效。这日有个跛足道人来化斋，口称专治冤业之症。贾瑞直叫：快请菩萨来救我！那道士道：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保矣。
道人从褡裢中取出一只双面镜，递与贾瑞道：这风月宝鉴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
贾瑞拿起风月鉴，向反面照，是一个骷髅立在里面，贾瑞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将正面一照，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荡悠悠的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送他出来。翻过正面，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只听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就再不能说话了。
众人上来看看，已没了气，身子底下冰凉渍湿一大滩精，这才忙着穿衣抬床。
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说身染重疾，接黛玉回去。贾母要贾琏送他去，仍叫带回来。择了日期，贾琏与林黛玉辞别了贾母等，登舟往扬州去了。
我们同读十二回成语俗语四字词：
喜出望外，急忙进来，满面陪笑，连连问号，假意殷勤，让坐让茶，如此打扮，益发酥倒，抓耳挠腮，话解解闷，天天闲着，一点谎话，天打雷劈，纶音佛语一般。
摸入荣府，趁掩门时，钻入穿堂，漆黑无人，不敢则声，要求出去，亦不能够，腊月天气，朔风凛凛，侵肌裂骨，教训最严，吃酒赌钱，有误学业，一夜不归，非饮即赌，嫖娼宿妓，这段公案，其苦万状。
赌身发誓，自投罗网，晚间必妥，点兵派将，灯光一闪，无地可入，无故调戏，魂不附体，口说无凭，外人账目，翻身出来，纸笔现成，作好作歹，哨探哨探，身不由己，冰冷打战，天已三更，更衣洗濯，尚且难禁。
添了债务，工课又紧，尚未娶亲，冻恼奔波，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不能支持，一头睡倒，梦魂颠倒，乱说胡话，惊怖异常。
腊尽春回，请医疗治，皆不见效，要命心胜，无药不吃，冤业之症，枕上叩首，风月宝鉴，邪思妄动，济世保生，苦留不住，心中一喜，云雨一番，觉汗津津，遗了滩精，三日起经，七日发引。
身染重疾，又加忧闷，大不自在，不好拦劝，土仪盘缠。
本文待续，欢迎批评。
参考资料：《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蒋勋细说《红楼梦》，《汉语词典》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