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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燎原林姨的房客短篇小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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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林姨的房客

■谢燎原

已经退休在家的林姨,还是把自己居住的那套三居室的朝北的那间,租了出去。

她在电话里对远在外地的儿子说,她并不是为了那两个钱,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早早晚晚地,进门一盏灯出门一把锁,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听见看见的,都是些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哑巴家什,心里感觉有时急得慌。儿子在电话那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看准了人再租,钱多钱少不必计较。儿子让她最好是通过正规的中介。

林姨没有去找中介公司。她在她住的小区广告栏上,贴了几张电脑打印的纸条,后面留着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就泡上一杯茶坐在家里等待。

电话铃是从她贴条子的第二天上午开始响起来的。一时间,林姨家的电话比平时就多了起来,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手机,这会儿变成了一个爱吵闹的孩子。林姨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总是很匆忙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呵着腰,带着小跑地来接电话,嘴里还不停地带着欣喜腔调抱怨说,来了来了,摧*似的。其实林姨手机是随时带着的,每接过一个电话后,林姨就很爱惜地用嘴吹吹手机,然后又工工整整地把手机放在一边,这才打开茶杯盖,在茶杯口上啜了一口。

成露露是她接的第几个电话,她已经记不得了。

林姨在接电话的热情过去之后,决定就此打住。她告诉了这个给她打电话的年轻女孩,她家里的详细地址,次日,女孩就敲了林姨家的门。

女孩名字叫成露露,是个准备考研的大学生,林姨知道她家住在一所高校的附近,是她家地点上的优势,她也希望有个女学生做她的房客。这样,大学生成露露就住进了林姨朝北的那间房间。

林姨觉得她家里多了一个人像是多了一屋子人似的。

林姨没事的时候,还是抱着她的那只花猫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女学生成露露在家的时候,林姨的余光总是跟着她跑的。她发现成露露从不在家里弄早饭,而是到外面买早点吃,尽管她对她说过可以用她的厨房做饭,只要别把厨房弄脏就可以了。成露露洗脸的时候从不用毛巾,总是喜欢用手在脸上拍拍打打。

成露露洗过脸之后总是要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对着镜子抹半天。她听课回来后,耳朵里总是戴着耳机,她对林姨笑着摆摆手说,不是在学英语,然后就有节奏地晃了晃头,林姨便知道,她是在听音乐。

她不在家的时候,林姨也拿起她的抹脸的那些个瓶瓶罐罐看看。好家伙,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一次成露露在洗脸的时候,看见林姨虽是抱着花猫看电视,却不断地用眼睛瞥她,于是她便问林姨用什么东西洗脸,林姨说用肥皂。成露露就笑着说肥皂洗脸伤皮肤,应当用洗面奶。林姨说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脸上也没什么油了,用点肥皂就可以了。成露露拿着一管牙膏样的洗面奶对对林姨说,你晚上洗脸的时候,用我这个洗试一试,看看和肥皂可一样。

林姨还看见成露露在出门之前,往头上挤了一堆白色的泡沫,然后又迅速地揉开。她又看见她拿个精制的小瓶子对脖子后面喷了两下,家里立刻有了一种幽幽的香味。她知道,那是香水。

林姨抱着花猫,眼睛对着电视,却无端地想起了,自己插队在农村的时候洗脸的场景,双抢的时候在梦里被人叫醒,拿着一条毛巾挂在肩膀上就下水田去了,下水田之前,在小溪里摸黑涮涮毛巾擦一把脸,就算洗过了。林姨这样想的时候,成露露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走过,屋子里弥漫着成露露的香味。

家里只剩下林姨的时候,她就放下手中的花猫,起身来到洗脸间,往洗脸池里倒了点热水,她学着成露露的样子不用洗脸毛巾,只用两只手洗脸,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学着成露露的样子,两只手蘸着水在脸上轻轻地拍着。不用照镜子,她就能觉得自己的动作也很到位,她觉得自己也有些时尚年轻起来。拍了几下脸以后,她拿起成露露用的洗面奶往脸上抹了一点,镜子中她往脸上揉按洗面奶的姿势,颇像那么回事。

洗完脸后林姨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老花镜仔细地看了一下洗面奶上面的使用说明。洗面奶林姨是知道的,天天看电视的她,还能不知道洗面奶?可这回,她决定上超市的时候也买一枝回来,因为她用过以后,感到了脸上有一种柔滑的舒坦。怪道呢,林姨想。

过去,林姨晚上睡眠不太好,现在就更不好了,自从女大学生成露露住到她家以后,她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牵挂,不到成露露下课到家,她就睡不塌实。她觉得不应当说是牵挂,说是担心吧,她也觉得不完全是,不是担心又是什么呢?林姨觉得成露露只是住在她家的一个房客,用那么多带有情感的词语有些不合算。

成露露在学校上过晚自习回来时,林姨早已经关上卧室的门睡觉了。可林姨从来也没有睡着过。一段时间以后,林姨基本熟悉了她下晚自学回来的程序。先是笃笃地上楼声,只要听到这个声音林姨的心就塌实了一半,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在卫生间里盥洗的声音。直到成露露卧室的门关上了以后,林姨才松一口气,慢慢地告诉自己这回可以睡觉了。

成露露有几次回来很迟,弄得林姨一夜都没有睡好。她想了好久,还是开口对成露露说晚上回来得太晚不安全。成露露笑了说,林姨我那么轻手轻脚地还是吵了你?我都这么大了会对自己的安全负责,你想想,你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多晚回家你不也是操不着心么。

林姨听她说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自己作为房东对房客的的权利和责任的范围,都不宜过大。她逼迫自己,让自己的睡眠习惯不要受到成露露的影响,她只是自己的一个按时交付房租的房客。

林姨渐渐地也习惯了成露露。那是一种相安无事地习惯,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一种渐进性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直到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已经睡熟了林姨在恍惚的梦中,听见了隐隐的打鼾的声音。那鼾声像是由远而近的涨潮声,在由远而近,由低到高地滚动。规律地,均匀地,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响起来。朦胧中的林姨,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这张宽大的双人床的另一边,她的身边早已没有打鼾的人了,这个声音,已经使她有了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她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她也享有着来自她的身边的供她倾听,傍依,嗔怪的酣声。这仿佛使她触及了一个她关闭了以久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她曾经闯入过探索过的,沉溺过的,像所有的年轻女子一样。就这样,林姨彻底地清醒了。

她惊恐地发现,这个声音就在她的附近。她有些害怕了,难道家里进了小偷?她又觉得不对,小偷难道能这么酣畅淋漓地打着鼾。她掐了一下手背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先是不敢开灯,后来还是壮着胆子,把灯打开了,她用耳朵辨别了一下,这鼾声就在她家里。她裹着一件棉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在卧室的门的地下看到了一张纸条。

林姨:我有事,暂时回家几天,没来得及告诉你,下午给你去电话你不在家。另,我爸到这里来办事,在我的房间里住几天,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洗面奶的感觉怎么样?粉底霜你也可以试试。——成露露

林姨拿着成露露写的纸条,披着棉袄开着灯在午夜里呆呆地坐着。她想,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不懂事,擅自地就把自己的爸爸带到她这里来了。她明白了,这如雷的呼噜声就是来自于她的家里,来自朝北的那间房间。这样又成何体统呢?自己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到底是个单身女人,让个陌生男人住在家里是不妥的。她决定,天亮以后告诉成露露的爸爸,他在这里住是很不合适的。

这鼾声像崖底低吼着的浪,一阵阵地送入林姨的耳膜,林姨为自己刚才朦胧中的臆想而羞愧了。

等到天亮以后,林姨把自己全副武装地穿戴好后,才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她的三居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成露露的房间里被子折得整整齐齐,连卫生间的地下也没有平时那么多的水迹,她家的客厅和卫生间被人收拾过了。林姨觉得,简直像传说中的田螺姑娘的故事。这个田螺姑娘难道就是夜里打呼噜的那个男人么,是她的房客成露露的爸爸?

于是,林姨就准备打个电话给成露露。她的手拿起了手机,又放下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下电话,她是不想一个电话,使得什么事情在一刻功夫里,就那么明了。那将会中断她的心里的某种程序。

她预感,自己的平淡到寡味的生活会带来一个小小的插曲,她不像夜里听到打鼾声那么害怕和反感了。

晚上,她喜爱看的电视剧继续播放着,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很投入地看进去,她有些三心二意了。她甚至反思了自己,她在反思了自己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太平淡了,或者说太寂寞了,才会使得她这么依赖每天晚上的电视剧。以前,在菜场买菜的时她常听人说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总感到不能理解。而她,却是乐呵呵地每天晚上早早地吃过饭,坐在电视机前,准时地恭候着,那迷*汤一样的电视剧。

晚上,成露露的爸爸回来得很早。他先是敲了几下门,不等林姨起身开门,他就用钥匙把门打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高个子微胖的男人,一下子站在了林姨的面前,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甲克,鬓角处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他的笑容很客套,林姨无意中见他笑的时候眼角像折扇一样铺着细纹。

他说,你是林姨吧,我是露露的爸爸,真不好意思,我住几天就回去。

林姨似乎有些不习惯这么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矜持地抱着猫,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这个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身份证,递到林姨的面前,说这是我的身份证。林姨接过来拿在手上看着,其实就这么看,她什么也看不清,她没有去房间里拿老花镜,她让这身份证在自己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其实也只看清楚了一个成字。

在这个男人一进门的时候,林姨就可以判断出,他是她的女房客成露露的爸爸,因为他们父女两很像,瞧他们那双眼睛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这相貌比身份证还要能说明问题,林姨想。

这个男人就这样在林姨的北边房间住了下来,他很仔细地用着林姨的厨房和卫生间,第三天,他甚至问林姨要了一把启子和老虎钳,两分钟就修好了林姨长时间不能解决的水管漏水问题。他还用两张旧报纸做成了套子,站在两个重叠的凳子上面,把客厅里的吊扇的扇叶套了起来。林姨的卧室里也有吊扇,男人没有进去帮她把扇叶子套起来,他甚至都不向林姨的卧室里张望一下。

后来几天里林姨还发现电视的开关键灵敏了,卫生间里的镜子也挂正了。林姨知道,那都是他不声不响地修好的。

这个男人显然不爱说话,或许是因为陌生。有事情的时候,也和成露露一样称她林姨,林姨几次想问他到这个城市来是干什么的,但又始终没有问出口。

这个长期没有男人的家,每到夜晚就滚动着鼾声。林姨就在这隔着两扇门,还照样能听见的呼噜声中入眠。她先是想到邻居听见了该怎么想,又觉得,一个家里就应当这样的鼾声才像家的样子,这个鼾声竟然使她有了很不应当有的安全感。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滚动着的呼噜声,像是一个硕大的平稳的海面,而林姨就像躺在这海面上一艘船的甲板上,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定力。让林姨感到奇怪的是,自儿子走后这几年里,她的睡眠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塌实。她想,自己这一辈子有些难,连这个男人举手之劳的水管漏水的问题,还有电视机开关失灵的问题,在她的心里都成了一个不小的结,这些结,让这个陌生的男人轻巧地解开。

一天上午,她买菜回来,那个男人不在家。她发现了桌子上放有一盒尚未拆封的速效感冒胶囊,她先是拿起来看看,后来就心头一动。她想起自己这两天就是在感冒,夜里也是喷嚏打个不停。但林姨毕竟不是小孩子,她也不会贸然地就认为这盒药是给她的,她依旧把那盒药放在桌上。进了屋子的林姨又发现,她家房间所有的气窗都关起了半扇。这一发现,经她的逐一检查之后得到了证实。

林姨有些愣愣地在椅子上坐了半天,她的心在温润地激荡着,这是一种久违的激荡,来自陌生的异性的那一点点关心和体贴,竟然使她枯井似的心泛起了涟漪。林姨有些想入非非了。

她把菜放在桌子上,竟然连鞋子都没换,就这样在椅子上坐着,呆呆地,微微眯起的眼睛,不确定地盯着自己一双脚的脚尖,嘴角不自主地抿着。坐了一个时辰以后,林姨的脸突然红了,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是这个年纪的女人了,竟也会这样地浮想联翩。

男人晚上回来后,看到那盒药还在桌上,就到厨房对林姨说,感冒呢,吃这药睡一睡就好。林姨点点头,她没有抬起眼睛看男人,男人不知道,这药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曾有一个时辰,被林姨握在手中。

男人在林姨住家的每一天,都使林姨感到了不妥,可林姨又怕男人走的这一天会突然地来到,她甚至也没有问男人,成露露什么时候回来。男人还是不爱说话,有时候林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也拿起一张靠椅在一边看一会,但他总是随着林姨,从来不用遥控器调频道,看到可笑之处他也笑笑,笑的时候他不对着林姨看,也不去和林姨议论电视上的内容。

男人和成露露一样也不太在家里弄饭,只是早上偶然用成露露的锅煎一个鸡蛋,多是赶在林姨在厨房忙碌之前。林姨对他说,就在家里弄饭吧,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干净,男人看了看林姨后点了点头。

男人那天中午就真的在林姨的厨房里做饭了。上午他到菜市买了一点土豆和青辣椒,又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男人卷起袖子在水槽里洗土豆的时候,林姨看到了他的胳臂上有个一块拳头大的瘢痕累累的伤疤。

林姨有些吃惊,他问男人,你这是怎么了,男人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林姨,又低下头来继续洗土豆,过了一会,他轻声地说了一句,从前在家里的时候烫的。林姨没有再多问了,从前?林姨想,哄人哪,那皮肤上的肉还是红的。

男人炒土豆丝的时候,把切好的土豆丝在水里焯了一下,炒的时候往锅里喷了一点醋。林姨可以看出来,男人是会做饭的。在家务上是个眼里有活的人,林姨想,成露露的妈妈找上了这样的男人,该是个有福的人呢。这时,林姨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自己,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外面下着小雨,男人要出去,林姨主动递了一把伞给他,男人先是不要,想想又把它接了过去。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男人又问林姨要了一点细铁丝,然后就蹲在客厅的地下,把林姨家的所有的伞都拿过来,一一检查过后,不好用的地方都给修好了。

修好伞后,他又问林姨家里有什么要修的东西,现在拿出来让他帮着修一下。男人告诉林姨,他明天就要走了。

林姨正准备起来做饭,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仿佛正看着一部精彩的影片,却突然地停电了,她竟然抱着花猫半天没有说话,她也很快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赶快很热闹地问了一句:准备回去了吗?

其实林姨头一天从男人和女儿成露露的通话中就知道他们家里好象出了什么事,她甚至也想到了,可能她家的这个房客要离开他的家了。

林姨有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让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住在自己家里那么多天,自己竟然连男人的情况问都没问一下。都说人不可貌相,林姨这回就是貌相了。她告诉自己说,这人不是个坏人。

男人坐在客厅的小椅子上帮林姨修伞,抬头看了看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对林姨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到现在都没有打听我和我家的事情。我之所以到你家里来住,而我的女儿露露急急忙忙地回去,是因为,露露的妈妈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她发病的时候总是没命的打人,我胳臂上的疤就是乘我不备,她用开水烫的,还有我耳朵上的牙印,都是她发病的时候咬的。医院,医院,她就不吃饭。她只吃我做的菜饭,还要在家里才肯张口。人不吃饭只靠输液总不是事情,医院里接回来。这次,她发病的时候我把她哄睡着了,没有想到,她竟在我到厨房的时候拿了一把剪刀跟在我后面,我一转身,发现了她,我抬起脚把她手中的剪刀踢掉了,她也跌在了剪刀上,腿划破了,流了许多血。露露的外婆和舅舅不愿意了,把她接了回去,露露的几个舅舅还要找我算帐。我就到露露这里来躲几天,露露回去几天照顾她妈。昨天,露露打电话来说他妈又不吃饭了,我得回去,再怎么着,她也是露露的妈。林姨,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林姨侧过身去,她不想让男人看到她的眼睛湿了。

这是男人到她家以来,和她说得最长时间的一次话了。林姨像听故事一样,她知道,这一切都堆积在这个男人的背后,是这个男人的休戚相关的生活背景,男人必须回到他的背景里去,在这个灰暗的背景里,男人抽出了几天来到了林姨的家里,使林姨的家里有了男人的生动的烟味,以及夜间那有力的酣声,更主要的是,林姨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

男人在林姨家里住了整整十四天。男人又对她说了自己家里的一些事,却没有开口问林姨什么,他对林姨说,林姨,房间的气窗就这样开一扇关一扇,不要全部打开。你好象很容易伤风,自己要注意点,衣服不能穿少了。你家的水槽的龙头不灵了,我给换了一个,你用的时候不要太使劲。

男人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交给林姨,对她说,家里没有男人许多方面都不太方便,这上面的电话号码,是离你们这个小区最近的一个便民维修点的号码,你以后要是什么东西坏了,打个电话他们就来了,收费也不多。

林姨接过男人抄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这次她没有背过脸去,她让眼泪在男人面前流了出来,她有些哽咽着对男人说,成露露的妈妈可真有福啊。

这个晚上,林姨感到自己通宵没有睡着,常失眠的林姨,感到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失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北边房间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男人走了。林姨觉得,这是男人告别的一种姿势,她想不出,用什么词来概括这个男人和这种姿势,想了半天,林姨对自己说,是个男子汉。

吃过早饭,林姨上街去买洗面奶了。粉底霜也要买,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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