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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明清时期云南的中医药瘟疫防控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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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救人(兰茂纪念馆藏)

 作者:杨祝庆昆明中药厂有限公司

自明初开始,大批*队和移民不断进入云南,戍边屯田,兴修水利,兴办教育,同时培养了一大批*医、民医、医官等医药人才。根据历史资料对比分析,明清两代多年是云南疫情高发期。云南各族人民在与瘟疫的斗争中,中医药理论和技术也不断发展。这一时期,中原的医药理论和技术,吸收云南各民族医药经验,形成了具有云南特点的中医药技术和医药文化,在云南医药史上出现了一个高峰,产生了一批影响深远的医药著作,如明代刘寅的《伤寒脉赋》、兰茂的《滇南本草》和《医门揽要》,清代管浚的《管浚秘方》、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姚文藻的《痘疹经验录》、李本修的《瘟疫集要》、奚毓崧的《伤寒逆论》、曹鸿举注的《瘟疫论》和《瘟疫条辨》等。这些著作,对瘟疫等传染病防治作了精辟分析,是明清至近代云南中医防控瘟疫的重要理论来源和实践验证。

 古人应对瘟疫的方法

从古到今,人们对瘟疫的认识和应对方法,是一个不断探索实践的过程,从来没有一次到位的认识。有些古代应对瘟疫的方法已经消失了,但今天的人们没有理由用后来的科学进步去要求古人,更没有理由嘲笑前人的探索。今天所有的文明成果,都是人类全部历史的实践积累。明清时期云南应对瘟疫,有一些普遍使用的方法,在今天看来十分独特。

炉烟瘴疟法。明代医药学家兰茂在《滇南本草》中,记载炉烟瘴疟法。明代,防治瘴疟(又称瘴气、瘴疫、疟疾等)的办法是支起火炉,烧出烟雾,以熏驱瘴气。其实,烟熏瘴气的方法由来已久。据《周礼·夏官》记载:“司爟,掌行火之*令,四时变国火,救时疾。”古代设置专门掌管用火祛疫的官吏“司爟”,负责动员民众,利用火来烧燎防疫。《周礼·秋官》记载,当时还设有翦氏与庶氏等官职,他们使用莽草、嘉草等来烧熏驱虫。在当时条件下,“炉烟瘴疟”之法是驱赶蚊蝇和隔离技术的艰难探索。面对灾难,先民们奋起抗争,绝不屈服,这种斗志正是战胜病魔的力量来源。

在云南明代的医药条件局限之下,燃烧烟雾驱赶蚊虫,阻断病菌传播渠道,是可行的方法。据史料记载,用烟熏防疟疾传播的举动,根据疫情持续时间,有时可持续一年或更久。以烟治瘴的方法,一直流传下来,据民间调查,到20世纪60年代昆明杨林、寻甸一带农村仍在使用这一方法。盛夏*昏,蚊蝇漫天飞舞,村民用诸葛草在堂屋里焐起火堆,烟雾弥漫整个屋子,以驱逐蚊蝇。各地燃烟所用材料不一,多采自本地的艾蒿、*草、青蒿、膏滋、香薷等植物,平时晒干备用。

 芸香草治烟瘴。韭叶芸香草又称诸葛草,《滇南本草》中的“注补”说:“昔武侯入滇,得此草以治烟瘴。此草生永昌、普洱、顺宁茶山地方,形如兰花,但叶有细白毛,且如韭叶,但韭叶则软,芸香草硬。”三国时期,诸葛亮进入云南用韭叶芸香草祛除瘴气。但史籍中只有言片语,对使用方法未载其详。芸香草味厚,能驱蚊,据此推测,诸葛亮可能是用芸香草烟熏或煮大锅药来祛除瘴气。到了明代,兰茂对芸香草的使用,在继承中又有发展,《滇南本草》记载用芸香草煎服,这个用法的生物利用度更高。

如今,在云南一些地方,民间每逢端午节,仍焚烧芸香草、苍术、白芷、艾叶、丁香、硫*等药,进行空气消*;用雄*酒喷洒潮湿的地方,作室内消*;同时在饮食中吃大蒜,出行时涂擦雄*酒,作个体消*。这些习俗,都反映了古代人民防疫祛病的传统。

用水酒服药。古代的发酵酒,在传统中医药中发挥重要作用。《滇南本草》记载用水酒服药防治瘴气的经验:“元江瘴气,用刷绿皮晒干为末,于临发时以水酒度下”;“临安瘴气,用野莜菜根水酒煎服”,把一些中草药晒干研捣成粉末,用水酒度下,作为预防用药。明代兰茂将酒用来作为防疫的辅助用药,沿袭了彝族、哈尼族等民族的防疫经验。

培养正气,补脾截疟。兰茂《医门揽要》是《滇南本草》的姊妹篇,它对云南地方病、常见病和传染病,提出了具体而独到的治疗方案,从中可窥见明清时期云南防疫疟疾、霍乱、痢疾等重大传染病的方法和思路。《医门揽要》说:疟疾“如面色青*者,补中汤加首乌、鳖甲、常山、草果、广子(槟榔子)、姜枣治之”。这一治疗方法,继承了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截疟七宝饮”的处方。常山为落叶灌木,属于虎耳草科植物,一直是中医治疟专药。《医门揽要》对古方既有继承,又有创新,它以“截疟七宝饮”来催吐,同时用补中汤来补益脾胃,巩固根本,治标却不忘治本。培补正气是兰茂用药的显著特点,他告诫说:“养正则邪气自除”。这一观点,与当代增强身体免疫力抵抗疾病的理念,是完全吻合的。

 具有创见的医药理论

发源于中原地区的主流中医药理论传入云南后,经过各族人民的长期实践和著名医药家的诊治探索和理论总结,与云南气候、地理、物产、习俗相结合,产生了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应对瘟疫方法。兰茂《医门揽要》中说:中暑(包括后世所称的霍乱、痢疾、伤寒等疾病)“此症北省夏秋始有,滇省节候不真,四时俱有,轻为霍乱,重即绞肠痧(干霍乱)”。由于云南四季不分明,常年都有中暑病人,轻的为霍乱,上吐下泻;重的为绞肠痧,肚腹扭疼,欲吐不能,欲泻不能。因此,在治疗上,不能拘泥于前验。兰茂指出:对云南的霍乱、痢疾等急性传染病,“不可过表,亦不可过里,宜和解之”,不可过分发汗,也不可大剂量攻下,应当和解表里。即要防止错误地攻下而变成痢疾,也要防止错误地发汗,致使体液虚脱而变成伤寒。对危害极大的传染病,《医门揽要》专列一节“中暑合症”,并列出和解表里的“中暑附方”,兰茂的这一理论,实为云南明清时期的治疫方案和操作指南。

兰茂在继承传统用药理论的同时,又能根据云南特点加以变通。例如,《医门揽要》所用小柴胡汤,与汉代张仲景《伤寒论》中的小柴胡汤不同。兰茂说,云南“天偶阴即冷,人冒之即为寒感症”,在滇中地区“遇雨便成冬”这一气候特点影响下,云南春季时常暴发的一些传染病,除具有内地常见的主要症状外,还常出现云南本地特有的一些症状,须要辩证施治。兰茂进一步创造性地提出“感寒”的概念,指明“感寒独伤于阴”(不伤于阳),揭示了本地特有症状的病因。据此,在治疗方法上,兰茂提出“感寒宜温以散之而不可表(阳)”。就是说,内地的伤寒或疟疾,可发汗解表,而云南的伤寒或疟疾,不能发汗解表,应温补于内,重在补阴。

兰茂在《医门揽要》中,创制了专用于云南本地的小柴胡汤。该方保留了《伤寒论》小柴胡汤合解表里的制方之旨,又将人参改为沙参,以补阴;加入云南常见的葛根,疏散风热;减去大枣,增加陈皮,以理气健脾,燥湿化痰。经过兰茂加减后的小柴胡汤,使“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最终使患者气血平衡,恢复如初。

兰茂创立的“感寒”理论及其对治方法,在几百年中为医家所珍视,并得以继承和发扬。如今云南特产中成药“参苓健脾胃颗粒”,很好地传承了兰茂的医学思想。

责任编辑耿嘉郭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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